“创客”一词,来源于英文单词“Maker”,本指勇于创新,努力将自己的创意变为现实的人。在国内,则特指具有创新理念,自主创业的人。
作为律师,似乎与“创客”这样一个新潮的词并不搭边,但这的确是孙韬身上最显著的特质。
无论是把律师当成事业来做,时时刻刻以创业心态迎接职业生涯里的每一个挑战,并一步步将自己不喜欢的婚姻家事领域做成最擅长的事;还是进行许多创新的尝试与探索,包括创办江苏省首家婚姻律师专业网站,第一个在南京地铁站投放律师广告,成为最年轻的省律协委员会主任,以及发起设立江苏首家家族办公室……创业心态和创新思维,都贯穿了孙韬的律师生涯。
这两者相辅相成,互相促进,共同构成了“创客”孙韬。
聊天中,孙韬分享了一个让他印象很深刻的故事:他在一次做培训时,遇到一位曾经听过他讲课的同行律师,那名律师问他如何克服工作中的疲惫感。孙韬说了一句话:“把律师当成事业来做。”在孙韬看来,如果只是把律师当做一份职业,那么人就变成了一个处理事情的工具,但如果把它当成事业做,那么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积累,都是为了未来更好地发展。所以案件越复杂,挑战性越大,在办成这些案件时,成就感越强。“就好像攻克一个又一个山头。”故事有点鸡汤,但孙韬确实是这样一步一步实践的。正是始终保持创业心态,把律师当成事业来做,孙韬才得以攻克一个又一个难题。如他所说,“享受‘攻城拔寨’的成就感。”孙韬攻克的第一个“山头”,就是他如今最擅长的婚姻家事领域。婚姻家事案件大多比较琐碎,许多律师不太擅长办理这类案件。孙韬在2003年刚刚进入律所实习时,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律所的律师们把自己不愿意办理的婚姻家事类案件交给孙韬,孙韬当然也不喜欢办,但作为刚刚入行的实习律师,他并没有选择。而在实际办理这类案件时,他发现虽然案件琐碎,但涉及的法律争议,包括与争议各方的谈判都很多。这对于新人律师而言,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于是,孙韬选择用心钻研这类案件,很快就收获了好的反馈。在实习期间,他就独立办理了几件相对较大的案件,且执行效果很好。也因此,相比同阶段律师而言,实习时的孙韬已经获得相当不错的收入。那是孙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婚姻家事这种“小案件”,也能带来大收益。之后,他决心把婚姻家事作为自己的专研领域,逐渐为自己打上了“婚姻家事律师”的标签。当在这一领域逐渐积累口碑以后,更大的挑战也随之而来。如今的孙韬,每年都能遇到一些与上市公司控制人或者顶级富豪有关的婚姻家事纠纷案件,这类案件大多涉及的法律争议和法律关系非常复杂,“挑战很大,经常几个月晚上睡不着,半夜2点钟准时醒来。”2019年,孙韬办理了一件令他印象深刻的案件。那是一对夫妻离婚案,背后涉及公司股权和财产权的认定与分割。夫妻在打算离婚的前一天,两人共有的公司被一个上市公司以数千万的资本收购,原本注册资本只有50万的小公司,摇身一变成为数千万的资产,按照常理,这笔资产在离婚时应当按照夫妻共同财产对半分割,但丈夫却在此时拿出一个股权代持协议,表示公司有另一个出资人与丈夫签订了股权代持协议,由丈夫代持这部分股权,并且这份股权代持协议已经在另一场诉讼中被法院认定为成立。丈夫主张将这笔数千万的股权转让款分出对应部分给这名出资人,夫妻双方按照剩下的股权对应的资产对半分割。但妻子显然不同意,要求按照总资产对半分割,于是找到孙韬,委托他打这个官司。这个案子早在2016年孙韬就接下了,但因为案件太过复杂,多场诉讼连番上场,一直僵持到2019年。在这个过程中,孙韬团队付出了巨大的心血,终于通过法律分析以及详细地论证,让这起案件的法官在终审判决中认定,股权代持协议的存在与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系不同法律关系,判决夫妻双方对半分割股权转让款。像这样在普通人看来近乎戏剧化的案件,对于孙韬而言早已是常态。但法律层面的挑战还只是最基本的,更多的案件“所面对的挑战不仅仅是法律层面的,还要考虑到案件背后涉及的社会影响,比如企业的稳定性、企业员工甚至是对地方政府税收的影响等等。”孙韬在公开场合分享最多的是他在2013年代理的一起离婚案。那起案件的当事人双方是所在区域颇有影响力的人物,双方共同组建的企业对地方经济和社会的影响重大。因男方婚外生子,女方希望离婚求得清净,便委托孙韬作为代理律师。孙韬接手以后,通过对案件的分析和与各方的沟通,发现这起案件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离婚案,背后涉及到地方经济和人员就业的稳定性,并且夫妻双方三十多年的感情并未真的破裂。综合考虑多重因素后,孙韬最终用了5年时间和损失数百万律师费的代价,将夫妻两人劝和。这个决定看似“很傻”,但孙韬觉得值得。在他看来,做任何事情应当是基于内心的判断,而不是仅仅追求律师费。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外,随着自己在婚姻家事领域逐渐建立了一定的口碑和声望,孙韬也越来越意识到律师这个身份背后承载的行业责任。从30岁开始,孙韬就先后担任了江苏省律师协会省直属分会民事业务委员会主任、江苏省律师协会民事业务委员会主任、南京市律师协会民事业务委员会主任等行业内职务,也受聘成为人民大学法学院律师学院、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南京财经大学法学院等高校的兼职教授。
近些年来,孙韬增加了去高校以及各地免费公开讲课、培训的频次,一方面帮助法学院的学生们提前建立对社会的真实认知,另一方面则将自己在婚姻家事领域办案的经验、技巧以及吸取的教训分享给更多的同行律师。对于他而言,如何提升全行业律师婚姻家事案件代理的水平,是他在个人业务之外,思考最多的问题,也是他正在攻克的第二个“山头”。工作之外,孙韬也有很多兴趣爱好,运动就是其一,孙韬很擅长将工作与生活无缝衔接,体会忙里偷闲的乐趣
创业心态让孙韬乐于接受一个又一个的挑战,也驱动着他不断尝试各种创新性的行为来应对挑战。2004年,刚刚拿到执业证书的第一年,孙韬创立了江苏省首家婚姻律师专业网站:江苏家事律师网。当时网络才刚刚兴起,互联网搜索引擎只有谷歌和百度两家,付费竞价排名也未出现,这意味着当有需求的当事人在搜索引擎搜索江苏婚姻家事的网站时,只能搜索到孙韬创办的网站。而另一方面,在网络刚刚兴起的年代,主流受众大多是社会的精英阶层,筛选出的都是个人素养和经济水平较高的优质客户。靠着网站稀缺性和较为精准的受众触达,孙韬在执业初期,解决了年轻律师缺乏案源的难题,更于2005年办理了人生中的第一件“大案”:一起发生在江苏省泰州市的离婚诉讼案。在这个案件中,孙韬的律师费第一次从数千元级别涨到14万元。现在看来,这个数字或许并不值得一提,但对于刚刚拿到律师证书只有1年时间的孙韬而言,却着实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数字。之后,在拓展案源和推广自己上,孙韬做了许多大胆的创新和尝试。在南京地铁上第一次做律师广告,在江苏沪宁高速上设高炮广告,创办微网站,发起建立婚姻家事律师联盟做推广,包括通过法律出版社、法制出版社著书立作、参加各种论坛演讲以及做法律知识培训等等。 “很多人现在做过的事情,我在10年前全都做过。”可以说,用“创新营销达人”来形容孙韬,并不为过。尽管大部分的尝试都比较成功,但也有一些实践结果不太理想。2015年,孙韬发起设立了江苏首家家族办公室,探索私人财富管理和财富传承业务。家族办公室模式最早起源于欧洲,是专为高净值人群提供家族财富管理的组织。在国内,家族办公室是一个相对较新的概念,运营比较成功的机构也屈指可数。在实际运营和服务客户的过程中,孙韬发现,的确存在很多复杂的主客观因素,无论是团队成员的配备,还是整体国内外环境以及政策的变动,都让家族办公室的运行存在着巨大的挑战。经过数年的艰难摸索与实践,孙韬发起的家族办公室项目,最终暂时搁置了。但孙韬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他并没有觉得这次不太成功的探索会给他的经历带来污点,甚至还向同行宣讲家族办公室业务如何避免资金链断裂。在聊到这个家族办公室目前的状态时,他也颇有信心:“姿势已经摆好了,等着风再吹来。”对于他而言,凡事尝试过,努力过,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至少可以积累一些经验教训,再传导给同行,帮助他们规避自己踩过的坑。从这个角度来看,正是时时保持创业心态,驱动着孙韬在面对挑战时不断做出创新的探索与尝试,同时也让他始终保持乐观,坦然面对失败,并满怀动力迎接下一个挑战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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